第80章 chapter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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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五十, 比預計的時間提早了十分鐘。
盤得一絲不茍的黑白相間的發，高貴典雅的淡紫色和服勾勒出對方保養得宜的窈窕身段, 已經略帶褶皺的白皙雙手交疊覆在腰封稍下, 一舉一動都透著優雅和嚴厲。
赤司征矢為了以示鄭重親自為玲子介紹，“這位是成田美穗老師, 她是曾經教導征十郎禮儀儀態的老師, 非常的優秀，從今天開始教導你, 你要好好學習。”
玲子木然的看著眼前把“不怒自威”四個字體現的淋漓盡致的，腦中突然浮現出高中時代, 那個總是因為她被妖怪追趕而變得臟兮兮的水手服罰她一個人打掃廁所的教務主任, 一股不祥的預感迎面襲來。
果然, 下一刻，堪比鐳射光線的視線便落到了她的身上，玲子只覺得背後發麻, 而打量完畢的成田美穗，原本就微擰的細眉皺得更加厲害, “赤司老先生，我想先為小姐做個測試。”太可怕了，她從未見過如此沒有儀態, 且沒有審美的千金小姐。
玲子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心軟考慮這個鬼課程，想到這裏，玲子立刻放棄了對黑澤明的道義看向赤司征矢，一臉認真道, “老爺子，我真的不是你兒子的女朋友。”
一聽她不著調的稱呼，成田美穗精致的妝容有一瞬間的變形，至於話中的內容她之前已經聽老爺子、咳，老家主解釋過了，這個少女因為他之前強烈的反對太過不安，又對要學習的事感到強烈的壓力，所以才會一直否定自己的身份……然而，總覺得哪裏不對。
已經習慣了的赤司征矢則立刻豎起了眉頭，不過很快就又放松了下去，玲子還以為他理解了，卻聽他極為敷衍道，“不是就不是吧，成田老師，這個學生就交給你了。”
然後呢？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玲子還是被成田美穗帶到赤司家的會客室開展各種測試。
老爺子帶著管家準備圍觀，見兩個付喪神也十分自然的要跟上，終於忍不住攔住他們問道，“你們兩到底是幹什麽的？”他讓人查了卻怎麽都查不到兩人的資料。
龜甲貞宗正在心裏未自家主上大人默哀，聞言便停下腳步，剛想張口回答，一直默不作聲的壓切長谷部便在他之前先恭敬的開口，“老先生，我們是主上的護衛。”
護衛？哪家的護衛連他派出去的人都查不到資料？
赤司征矢如炬的目光直視壓切長谷部，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破，然而在外人面前壓切長谷部其實和龜甲貞宗一樣——都是面癱。只不過癱的方向不同，一個是一臉嚴肅一個是一臉笑容，赤司征矢自然不可能從他們兩人面上看出什麽。
“只是護衛？”雖然什麽都沒看出來，但是他絕對不信。
“當然不是。”
不知什麽時候退過來的玲子先壓切長谷部回了赤司征矢，在赤司征矢審視的目光轉向她時，玲子沖著兩個付喪神笑了笑，然後才看向赤司征矢，鄭重的說，“老爺子，長谷部和龜甲是我的朋友，也是我重要的家人。”
“家人”二字，玲子咬得很重。
壓切長谷部埋著的頭忽然擡起，眼底閃過驚訝，龜甲貞宗臉上的笑容也頓了一下，不過隨後便笑得更加燦爛。
赤司征矢來回掃視了一下三人，最終輕哼了一聲，嘴裏模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然後就命令玲子趕緊跟著成田美穗去測試。
玲子被他這種“翻臉無情”的態度郁悶到，再看看前頭皺眉看她的老師，苦著臉跟了上去。
測試的地方也就是普通的會客室，寬闊的榻榻米房間，擺著木桌還有幾個椅墊。
“夏目小姐，請坐。”成田美穗板著臉十分客氣的說。
“好的。”玲子正想像以往一樣隨意的坐下，突然心口一緊，姿勢順勢改變，變成了規規矩矩的正坐。
成田美穗眉頭微挑，還好，至少沒有自暴自棄。這麽想著，優雅的在玲子對面坐下。
玲子看著她楞是把入座這樣簡單的動作做的仿佛藝術，心裏很是敬佩。她幼時失去雙親輾轉親戚家中，都是普通家庭，也就只能為她提供基本的溫飽，自然不會有人特意教導她禮儀什麽的。她就是想做一個溫柔知禮的小姑娘，家庭環境也不允許，在遇到一個又一個狂放不羈愛自由的妖怪後就更不用說了。
對成田美穗這樣優雅嚴厲的女性，玲子是真的既懼又敬的。
行走和跪坐成田美穗已經通過觀察確認過了，接下來她又板著臉讓玲子依次做了接物、行禮，心下大致知道了玲子的水準和性格。
測試結束，成田美穗看著眼前明顯很是不自在的少女，說實話，她並不喜歡這位據說是赤司大少爺看中的少女，因為無論從身份上還是言行舉止上她都覺得這個年輕女孩配不上那個成熟優秀的紳士。
但是，唯有一點，是成田美穗覺得玲子比別人強的。她見過許多貴族家的女孩子，卻沒有哪一位像玲子一樣，有著如此通透坦率的雙眼，看起來無比的鮮活，即使當年的赤司詩織也比不上。
作為赤司家小少爺赤司征十郎的老師，她自然知道這個外界無比艷羨的財閥家庭其實有多麽冰冷，而那個小小的身影自從失去母親以後又有多麽孤立無援，或許有這樣一個鮮活的生命加入，這個家庭會變得不一樣，會……更加溫暖一些。
“老師？”見她盯著自己不說話，玲子疑惑的喊道。
成田美穗回神，這種事不該她這個外人來操心的，現在她要做的是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了。
“不知夏目小姐有什麽才藝？”
“才藝？”
玲子微微有些驚訝，這可難到她了。唱歌她和五音不全沒差，家政也就是普通水準，學生時代參加的是回家社。如果硬要說有什麽比別人強的話，大概是……打架？不過，她覺得這位老師一定不會想聽到她說這個。
見她一臉糾結的模樣，成田美穗在心底把標準降低了一些，“那夏目小姐平時有什麽愛好，閑暇時用什麽打發時間呢？”總不可能這麽年紀輕輕就成天無所事事吧？
其實成田美穗歪打正著猜對了，自從本丸裏的成年付喪神們一個個蘇醒後，本丸裏的各種事務就完全不需要她再操心了，內務燭臺切光忠領頭，外務壓切長谷部一手包辦，不去做任務的日子，她每天要做的就是隨便找點事做讓自己不至於發黴。
話說這個任務之前，她都是怎麽打發時間的？好像除了擼老虎、狐貍、日益成長的金魚草，就是和一幫子酒鬼喝酒嘮嗑看短刀們撒嬌賣萌……這麽一想，她最近似乎真的太放縱自己了，要不趁著這個機會真的學點什麽，說不定還能挖掘出什麽藝術天賦出來，等回本丸之後就有話題可以和歌仙兼定聊了。
當然，很快玲子就會明白“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道理。
看她的表情從糾結抗拒到恍然積極，成田美穗在心底嘆了口氣，對玲子說了句“稍等”，然後便起身走向赤司征矢這邊，“老家主，恐怕夏目小姐需要從最基本的學起，不過，我心中已有計劃，會盡快讓夏目小姐達到您的要求的。”
赤司征矢也沒想到玲子居然什麽都拿不出手，但是想到她一直在平民家庭也就不奇怪了，瞪了一點沒當回事還對著他傻笑的少女一眼，赤司征矢鄭重的拜托成田美穗好好教導他。
成田美穗也是鄭重應下，然後走到旁邊管家安排一系列課程所需的東西。
赤司征矢見狀，走到玲子身旁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接收到他仿佛嫌棄的目光，玲子眨巴了下眼，“怎麽啦，老爺子？”
“哼！”赤司征矢用鼻子喘氣，“你平時到底幹什麽去了才能連個興趣愛好都沒有啊？”
玲子側頭看了一眼沒註意到這邊的成田美穗，壓低聲音笑瞇瞇的對赤司征矢道，“其實是有的，不過怕你接受不了。”
赤司征矢瞪眼，“有那麽見不得人？”
玲子笑得神秘，繼續壓低聲音，“什麽時候我陪您喝兩杯？說真的，我可是千杯不醉。”
赤司征矢楞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說的什麽意思，整個人都驚呆了，他兒子看上了一個酒鬼？！
“你、你這個……”赤司征矢氣得胡子亂翹。
玲子見他一臉猙獰的盯著自己，絲毫不害怕，反而無聲的咧了咧嘴，哼，叫他坑害無辜少女！
“老家主？”註意到兩人之間的火花，成田美穗疑惑的詢問。
“沒事。”赤司征矢應了一聲，想著好歹不能讓她在外人前失了面子，只狠狠的瞪了玲子一眼，轉頭就對走過來的成田美穗說，“成田老師，這孩子性格有些大大咧咧，教導她時請務必嚴格要求。”
“哇……老爺子！”又被瞪了一眼，玲子可憐巴巴的看著他，見他絲毫不為所動，心底忍不住罵了一句記仇的小氣鬼。
很快管家就把成田美穗要求的東西準備好了，玲子的新娘課程也正式開始……就像赤司征矢要求的那樣，成田美穗那是一個嚴格。
“正確的跪坐姿勢是雙膝彎折，臀部放於腳踝，上身挺直，雙手交疊置於膝上，目不斜視，這樣才能讓您的氣質顯得優雅端莊……不要駝背！！！！”
“行走時雙目向前平視，下顎微收，面帶微笑……自然的笑，不是假笑！上身挺直，挺胸收腹，重心稍前傾。手臂伸直放松，手指自然彎曲，擺動時手臂要擺直線，肘關節略屈，前後擺動的幅度為30～40厘米……幅度太大了！！！”
學了一上午，光學了跪坐和走路，但就這看似簡單的兩個動作，讓玲子三觀都碎了，深刻懷疑自己這些年白活了，居然連坐都不會坐，路都不會走，也深深的為未來還不知道在哪裏的真·赤司家主母感到同情。
吃過午飯，老爺子精力不濟去午休，玲子則繼續跟著老師學習，兩個付喪神也繼續圍觀。
下午成田美穗沒有再教她禮儀，而是拿來畫布和畫筆，以及幾樣樂器讓她挖掘挖掘藝術細胞。
玲子覺得自己沒什麽音樂細胞，所以看中的是那套油畫工具，見她躍躍欲試一副很有興趣的模樣，成田美穗也有意想看看她的藝術創作能力，於是對她說了油畫的幾個要點後便讓她自由發揮，自己則到外面和管家打聽赤司征十郎的近況。
好一會兒，成田美穗回來，看到她臉上染上了油彩也不自知，一副完全沈醉在創作中的模樣，很是欣慰，對她的畫也抱了一絲希望。
直到——
成田美穗臉色鐵青的看著畫布上紅紅綠綠又黑黑的一坨一坨，“你畫的是什麽？”
玲子布滿油彩的臉瞬間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畫的是老師啊，從門口花園路過的老師。”
成田美穗：……槽太多她不知道該從哪裏吐。
偏偏這個學生還一臉無辜的對不知什麽時候圍過來的兩個據說是護衛的男子說，“畫得挺像的吧，我覺得我可能是個寫實派。”
兩個一人點頭，一個立刻開始花式誇獎。
成田美穗實在沒忍住，“不，你絕對是畢加索先生那一派的！”
……
同一時間，玲子的房間。
遺落在背包中的AI發出尖銳的聲響。
【夏目大人，緊急事件，技術部的監控系統在您所在的小世界發現了另外的靈魂波動。雖然對方出現的時間很短，但是可以確認該靈魂是從地獄逃走的妖怪寄生魂。妖怪的信息和最後出現坐標已發送，請您盡快前往調查。ps：請務必註意安全。】
作者有話要說： 玲子：看來我就是傳說中的靈魂畫手！
長谷部：正如主上所言！
成田美穗：不，你是被打架耽擱的段子手！
龜甲：下一次，就由龜甲來做主上大人的模特吧，各種姿勢都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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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征矢為了以示鄭重親自為玲子介紹，“這位是成田美穗老師, 她是曾經教導征十郎禮儀儀態的老師, 非常的優秀，從今天開始教導你, 你要好好學習。”
玲子木然的看著眼前把“不怒自威”四個字體現的淋漓盡致的，腦中突然浮現出高中時代, 那個總是因為她被妖怪追趕而變得臟兮兮的水手服罰她一個人打掃廁所的教務主任, 一股不祥的預感迎面襲來。
果然, 下一刻，堪比鐳射光線的視線便落到了她的身上，玲子只覺得背後發麻, 而打量完畢的成田美穗，原本就微擰的細眉皺得更加厲害, “赤司老先生，我想先為小姐做個測試。”太可怕了，她從未見過如此沒有儀態, 且沒有審美的千金小姐。
玲子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心軟考慮這個鬼課程，想到這裏，玲子立刻放棄了對黑澤明的道義看向赤司征矢，一臉認真道, “老爺子，我真的不是你兒子的女朋友。”
一聽她不著調的稱呼，成田美穗精致的妝容有一瞬間的變形，至於話中的內容她之前已經聽老爺子、咳，老家主解釋過了，這個少女因為他之前強烈的反對太過不安，又對要學習的事感到強烈的壓力，所以才會一直否定自己的身份……然而，總覺得哪裏不對。
已經習慣了的赤司征矢則立刻豎起了眉頭，不過很快就又放松了下去，玲子還以為他理解了，卻聽他極為敷衍道，“不是就不是吧，成田老師，這個學生就交給你了。”
然後呢？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玲子還是被成田美穗帶到赤司家的會客室開展各種測試。
老爺子帶著管家準備圍觀，見兩個付喪神也十分自然的要跟上，終於忍不住攔住他們問道，“你們兩到底是幹什麽的？”他讓人查了卻怎麽都查不到兩人的資料。
龜甲貞宗正在心裏未自家主上大人默哀，聞言便停下腳步，剛想張口回答，一直默不作聲的壓切長谷部便在他之前先恭敬的開口，“老先生，我們是主上的護衛。”
護衛？哪家的護衛連他派出去的人都查不到資料？
赤司征矢如炬的目光直視壓切長谷部，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破，然而在外人面前壓切長谷部其實和龜甲貞宗一樣——都是面癱。只不過癱的方向不同，一個是一臉嚴肅一個是一臉笑容，赤司征矢自然不可能從他們兩人面上看出什麽。
“只是護衛？”雖然什麽都沒看出來，但是他絕對不信。
“當然不是。”
不知什麽時候退過來的玲子先壓切長谷部回了赤司征矢，在赤司征矢審視的目光轉向她時，玲子沖著兩個付喪神笑了笑，然後才看向赤司征矢，鄭重的說，“老爺子，長谷部和龜甲是我的朋友，也是我重要的家人。”
“家人”二字，玲子咬得很重。
壓切長谷部埋著的頭忽然擡起，眼底閃過驚訝，龜甲貞宗臉上的笑容也頓了一下，不過隨後便笑得更加燦爛。
赤司征矢來回掃視了一下三人，最終輕哼了一聲，嘴裏模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然後就命令玲子趕緊跟著成田美穗去測試。
玲子被他這種“翻臉無情”的態度郁悶到，再看看前頭皺眉看她的老師，苦著臉跟了上去。
測試的地方也就是普通的會客室，寬闊的榻榻米房間，擺著木桌還有幾個椅墊。
“夏目小姐，請坐。”成田美穗板著臉十分客氣的說。
“好的。”玲子正想像以往一樣隨意的坐下，突然心口一緊，姿勢順勢改變，變成了規規矩矩的正坐。
成田美穗眉頭微挑，還好，至少沒有自暴自棄。這麽想著，優雅的在玲子對面坐下。
玲子看著她楞是把入座這樣簡單的動作做的仿佛藝術，心裏很是敬佩。她幼時失去雙親輾轉親戚家中，都是普通家庭，也就只能為她提供基本的溫飽，自然不會有人特意教導她禮儀什麽的。她就是想做一個溫柔知禮的小姑娘，家庭環境也不允許，在遇到一個又一個狂放不羈愛自由的妖怪後就更不用說了。
對成田美穗這樣優雅嚴厲的女性，玲子是真的既懼又敬的。
行走和跪坐成田美穗已經通過觀察確認過了，接下來她又板著臉讓玲子依次做了接物、行禮，心下大致知道了玲子的水準和性格。
測試結束，成田美穗看著眼前明顯很是不自在的少女，說實話，她並不喜歡這位據說是赤司大少爺看中的少女，因為無論從身份上還是言行舉止上她都覺得這個年輕女孩配不上那個成熟優秀的紳士。
但是，唯有一點，是成田美穗覺得玲子比別人強的。她見過許多貴族家的女孩子，卻沒有哪一位像玲子一樣，有著如此通透坦率的雙眼，看起來無比的鮮活，即使當年的赤司詩織也比不上。
作為赤司家小少爺赤司征十郎的老師，她自然知道這個外界無比艷羨的財閥家庭其實有多麽冰冷，而那個小小的身影自從失去母親以後又有多麽孤立無援，或許有這樣一個鮮活的生命加入，這個家庭會變得不一樣，會……更加溫暖一些。
“老師？”見她盯著自己不說話，玲子疑惑的喊道。
成田美穗回神，這種事不該她這個外人來操心的，現在她要做的是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了。
“不知夏目小姐有什麽才藝？”
“才藝？”
玲子微微有些驚訝，這可難到她了。唱歌她和五音不全沒差，家政也就是普通水準，學生時代參加的是回家社。如果硬要說有什麽比別人強的話，大概是……打架？不過，她覺得這位老師一定不會想聽到她說這個。
見她一臉糾結的模樣，成田美穗在心底把標準降低了一些，“那夏目小姐平時有什麽愛好，閑暇時用什麽打發時間呢？”總不可能這麽年紀輕輕就成天無所事事吧？
其實成田美穗歪打正著猜對了，自從本丸裏的成年付喪神們一個個蘇醒後，本丸裏的各種事務就完全不需要她再操心了，內務燭臺切光忠領頭，外務壓切長谷部一手包辦，不去做任務的日子，她每天要做的就是隨便找點事做讓自己不至於發黴。
話說這個任務之前，她都是怎麽打發時間的？好像除了擼老虎、狐貍、日益成長的金魚草，就是和一幫子酒鬼喝酒嘮嗑看短刀們撒嬌賣萌……這麽一想，她最近似乎真的太放縱自己了，要不趁著這個機會真的學點什麽，說不定還能挖掘出什麽藝術天賦出來，等回本丸之後就有話題可以和歌仙兼定聊了。
當然，很快玲子就會明白“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道理。
看她的表情從糾結抗拒到恍然積極，成田美穗在心底嘆了口氣，對玲子說了句“稍等”，然後便起身走向赤司征矢這邊，“老家主，恐怕夏目小姐需要從最基本的學起，不過，我心中已有計劃，會盡快讓夏目小姐達到您的要求的。”
赤司征矢也沒想到玲子居然什麽都拿不出手，但是想到她一直在平民家庭也就不奇怪了，瞪了一點沒當回事還對著他傻笑的少女一眼，赤司征矢鄭重的拜托成田美穗好好教導他。
成田美穗也是鄭重應下，然後走到旁邊管家安排一系列課程所需的東西。
赤司征矢見狀，走到玲子身旁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接收到他仿佛嫌棄的目光，玲子眨巴了下眼，“怎麽啦，老爺子？”
“哼！”赤司征矢用鼻子喘氣，“你平時到底幹什麽去了才能連個興趣愛好都沒有啊？”
玲子側頭看了一眼沒註意到這邊的成田美穗，壓低聲音笑瞇瞇的對赤司征矢道，“其實是有的，不過怕你接受不了。”
赤司征矢瞪眼，“有那麽見不得人？”
玲子笑得神秘，繼續壓低聲音，“什麽時候我陪您喝兩杯？說真的，我可是千杯不醉。”
赤司征矢楞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說的什麽意思，整個人都驚呆了，他兒子看上了一個酒鬼？！
“你、你這個……”赤司征矢氣得胡子亂翹。
玲子見他一臉猙獰的盯著自己，絲毫不害怕，反而無聲的咧了咧嘴，哼，叫他坑害無辜少女！
“老家主？”註意到兩人之間的火花，成田美穗疑惑的詢問。
“沒事。”赤司征矢應了一聲，想著好歹不能讓她在外人前失了面子，只狠狠的瞪了玲子一眼，轉頭就對走過來的成田美穗說，“成田老師，這孩子性格有些大大咧咧，教導她時請務必嚴格要求。”
“哇……老爺子！”又被瞪了一眼，玲子可憐巴巴的看著他，見他絲毫不為所動，心底忍不住罵了一句記仇的小氣鬼。
很快管家就把成田美穗要求的東西準備好了，玲子的新娘課程也正式開始……就像赤司征矢要求的那樣，成田美穗那是一個嚴格。
“正確的跪坐姿勢是雙膝彎折，臀部放於腳踝，上身挺直，雙手交疊置於膝上，目不斜視，這樣才能讓您的氣質顯得優雅端莊……不要駝背！！！！”
“行走時雙目向前平視，下顎微收，面帶微笑……自然的笑，不是假笑！上身挺直，挺胸收腹，重心稍前傾。手臂伸直放松，手指自然彎曲，擺動時手臂要擺直線，肘關節略屈，前後擺動的幅度為30～40厘米……幅度太大了！！！”
學了一上午，光學了跪坐和走路，但就這看似簡單的兩個動作，讓玲子三觀都碎了，深刻懷疑自己這些年白活了，居然連坐都不會坐，路都不會走，也深深的為未來還不知道在哪裏的真·赤司家主母感到同情。
吃過午飯，老爺子精力不濟去午休，玲子則繼續跟著老師學習，兩個付喪神也繼續圍觀。
下午成田美穗沒有再教她禮儀，而是拿來畫布和畫筆，以及幾樣樂器讓她挖掘挖掘藝術細胞。
玲子覺得自己沒什麽音樂細胞，所以看中的是那套油畫工具，見她躍躍欲試一副很有興趣的模樣，成田美穗也有意想看看她的藝術創作能力，於是對她說了油畫的幾個要點後便讓她自由發揮，自己則到外面和管家打聽赤司征十郎的近況。
好一會兒，成田美穗回來，看到她臉上染上了油彩也不自知，一副完全沈醉在創作中的模樣，很是欣慰，對她的畫也抱了一絲希望。
直到——
成田美穗臉色鐵青的看著畫布上紅紅綠綠又黑黑的一坨一坨，“你畫的是什麽？”
玲子布滿油彩的臉瞬間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畫的是老師啊，從門口花園路過的老師。”
成田美穗：……槽太多她不知道該從哪裏吐。
偏偏這個學生還一臉無辜的對不知什麽時候圍過來的兩個據說是護衛的男子說，“畫得挺像的吧，我覺得我可能是個寫實派。”
兩個一人點頭，一個立刻開始花式誇獎。
成田美穗實在沒忍住，“不，你絕對是畢加索先生那一派的！”
……
同一時間，玲子的房間。
遺落在背包中的AI發出尖銳的聲響。
【夏目大人，緊急事件，技術部的監控系統在您所在的小世界發現了另外的靈魂波動。雖然對方出現的時間很短，但是可以確認該靈魂是從地獄逃走的妖怪寄生魂。妖怪的信息和最後出現坐標已發送，請您盡快前往調查。ps：請務必註意安全。】
作者有話要說： 玲子：看來我就是傳說中的靈魂畫手！
長谷部：正如主上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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